骡子和货物 驴子和骡子寓言故事
那天太阳刚爬上山头,我和老伙计驴子就上路了。它背上压着沉甸甸的货物,骨头缝里都透着疲惫,脖子上的铃铛也蔫蔫地响。我瞧着它步履蹒跚的样子,心里一阵发酸——那包袱简直要把它压进土里去。
“哎哟喂!”驴子突然停下脚步,蹄子在滚烫的沙地上刨出几道深痕,“这日子没法过了!凭什么都是牲口,偏我驮这么重的担子?”它喘着粗气,汗水顺着鬃毛往下淌,像断了线的珠子砸在地上。我凑近了闻,空气里浮动着一股牲口特有的汗腥味儿,混着尘土,闷得人胸口发紧。
我甩了甩尾巴,慢悠悠地说:“老哥,光叹气可挪不动山。你看——”我指了指它身后那堆麻袋,“分我一半试试?”
它愣住了,耳朵抖了抖,像是没听懂。**脆走过去,用牙轻轻叼住一个麻袋角,喉咙里发出低低的哼声。那袋子勒得我肩胛骨生疼,可我心里却莫名轻快起来,仿佛卸下了无形的枷锁。驴子迟疑片刻,终于俯下身,把另一半货物挪到我背上。嘿,说来也怪,两副担子一均分,原本压得它直不起腰的重量,竟变得能喘口气了。我们俩并肩走着,蹄声渐渐有了节奏,叮当叮当,像一首不成调却踏实的歌。
路越走越热,太阳*辣辣地舔着脊梁骨。起初各自扛着重负的焦躁,慢慢化成了默契的喘息。我甚至能听见驴子均匀的鼻息,它偶尔回头瞥我一眼,眼神里那股怨气早被汗水冲淡了。原来分担不是剥夺,而是给彼此松绑——这个道理,直到卸下货物时才猛然撞进我心里。
这世间的担子啊,有时看着吓人,其实掰开揉碎了,人人都能喘口气。
想起去年夏天,邻居老张非要*自搬新家的书柜,结果闪了腰躺了半个月。他儿子赶来帮忙时,爷俩抬着柜子摇摇晃晃,反倒笑出了眼泪。那一刻我忽然懂了:所谓重负,不过是人心自己画地为牢的墙。
夕阳把我们的影子拉得老长。当我们终于把货物卸在集市上,驴子蹭了蹭我的脖子,喉咙里咕噜一声,像在说“谢了”。我甩着尾巴回应,风里飘来烤饼的香气,混着自由的味道。
你瞧,生活从不缺少重量,缺的是伸手接过的勇气。若总想着*挑千斤担,不如问问身边人:“嘿,搭把手?”——毕竟再沉的包裹,两个人抬着,也能走出轻快的步子。
后记:后来每见有人*自硬扛,我便想起那天的驴子。它教会我的不是力气大小,而是懂得何时该把担子放下,交给另一只伸来的手。这世间哪有什么过不去的坎?不过是需要一点分摊重量的智慧罢了。